我們是風起:一個打破權力藩籬的社區媒體


  書寫體系即是一種權力政治關係。環顧目前台灣主流的報章雜誌媒體、語文教育、大眾娛樂等,步入消費社會的台灣對於書寫本身應該抱有的敏感度與態度已幾乎蕩然無存。書寫成了商業化下的消耗性商品、書寫成了獻媚最好的道具,加上政治長期的愚民與排他,「有價值的書寫」遂成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代言人,而最後大眾也終將被教育成既得利益者的權力維護者。邊緣書寫只剩下兩種路可走,一種就是成為中產階級與學院人士關懷的對象、成為一種高尚的趣味。另一種就是寫了完全被社會忽略,或者是根本沒有人注意邊緣的書寫,於社會經濟條件邊緣的自我書寫也不會被重視,主流繼續沉迷在自己的源源不絕的文化工業泉源中,底層的聲音只能沉默在河底,總有一天被沖蝕殆盡。

  我們辦此份月刊的目的為「翻轉書寫」,挑戰目前台灣主流的書寫權力關係。「書寫必須根植於人」,書寫是一種屬於人的活動;一種屬於人的心靈與精神;更是一種屬於人所富有的感情與人生。書寫必定連結在「人」身上,並能容納多元的族群與文化內涵,不該是只屬於某些人的特權,是一個對於所有階層的人都能輕鬆自如運用的基本權利,更不會是文化工業生產下的浮華玩具。本計畫首先將以在地書寫,從傳統的記者「代言」到在地發言的「編輯」為我們的執行態度。

一、關於書寫

<一>語言

  語言問題是目前台灣的主流書寫最大的問題。台灣屬多族群社會,而目前書寫的語言人只能是中文中的北京話,雖然近年來閩南語、客語、原住民族語的書寫也可以在台灣文學界的討論中看到,不過大多仍屬學院人士的範疇內。

  語言問題之所以重要可以簡要歸納為兩個大方向,首先就是文化傳續的問題,我們目前所知的「國語」(北京語)是台灣在終戰前不曾為台灣的主要使用語言,二戰後初期時許多台灣人會日語的比例也比會「國語」的高。台灣在國民政府長期的「國語教育」之前,撇除日語不談,台語、客語、原住民族語才是經常使用也是生於此地上的語言。語言與文化依附而生,也依此而存,目前台灣的台語發燒休養、客語住院觀察、原住民語文為加護病房狀態,本文也因種種原因只能以「國語」書寫,也不禁感到悲哀。
  
        第二面向則是使用「語言」本身即有權力與地位關係的存在。「語言」的文化階級意義夾帶的文化偏見、歧視、城鄉語境、思維邏輯的巨大差異。在這些差異下更規訓與限制了語言的使用必定只能存在於某些文化地理語境的分布,弱勢的語言與用詞則會被視為不入流或者是粗俗大眾的用語,被拒絕於主流、教育、學院之外;或者是被視為另一種的表現手法、被以文學、人類學的方式解釋,我們不能單純地把髒話當作髒話使用,不能單純地把平日粗俗的句法單純的當作生活的詩作給主流大眾閱讀。

  因此,我們的目標是慢慢的在現行書寫體系混入一定的母語或是底層社會大眾所使用的語言,在執行計畫時如遇到編輯無法處理在地發聲者的語言問題或是產生書寫困難時就要去克服自己本身處在主流書寫體系下的限制,努力地貼合發聲者原初的語義,也盡量用註釋或是加入其他表現方式,如繪畫之類的,中介主流與邊緣在書寫上的距離。

<二>文學修辭

  被認為是「好的」、「有文學性的」書寫,更因此被奉為圭臬,認可其存在價值本身就是一種政治性宣言。文學觀與修辭學大多依靠教育而來,主流大眾此部分的觀念更是與國家「有意識」的教育方向有密切的關聯。於是,文學修辭本身即是政治修辭,近年步入消費社會後,更昇華成為虛浮的存在與價值的修辭。唯美或似乎很有意味、慢想的語句該被學習,而大眾文學或者是近年出現的輕文學等書寫上因消費社會的所產生的文化工業問題就被責難在大眾本身不思進取,學院標舉出「純粹的文學」、或是其他學科的「純粹」,被視為「高」的文化,把原本就深受文化消費其害的大眾打入深淵谷底。文學決定某些特定的人可以用某些方式說話,誰被視為文學家、評論家、詩人,誰才有權利用這種方式說話,而產生這些社會標籤的機制又包裹許多社會的權力關係。書寫的修辭不可能和階級、政治無關,不可能和文化族群社會無關,當某些人在高唱文學或藝術的獨立性時,他等於在發表書寫的政治社會閹割宣言。

  我們對於此部分的態度為絕不作出「純化」,把書寫與社會切割,更不會追求「純的文化」。我們藉「混雜」目前主流書寫的漢人、中產、資產階級中心主義。不論以口述史、民族誌、故事小說、詩作、繪本、報導等形式下去開展計畫,將設定為主流與邊緣皆能輕鬆閱讀為目的。因此,我們將和上下兩種敵人兩面對抗,一是上方的「高文化、藝術」的書寫;另一是消費社會輕浮、商業的書寫。

<三>翻轉教育、翻轉書寫

        現代國家國民的語言教育是為了使一個自然的人成為工商業體系的生產工具,所謂的對的語法、對的用詞,教育部編撰的字辭典、多少是為了現代社會的生產體系盡一份努力。就為一個屬於「人」的書寫本身而言,並無太多的用詞與文法問題,如原住民或外籍人士的「學舌」、或者是後殖民的「誤用」都是我們可以嘗試改變僵化與工具教育的方式之一。

        「翻轉」僵固語言並不止於語意或句構上,更包含詞語本身的社會意義。不論是被認為是好的、優雅的、俗的、不堪的、下流的詞語和句構都應該重視,使我們更能接受許多邊緣經驗與邊緣用語,更能反思主流文化的霸權規制。不論是漢人文化與西方文化之於台灣,文化霸權所產生的文化規訓的現象是我們應該盡力翻轉的。因此,就「翻轉教育」這方面我們舉辦工作人員內部的工作坊,產生有明確認知的編輯群之後再進行在地書寫的介入,也將分成許多不同的工作區塊,期望以最開放的方式去進行「翻轉書寫」。

二、實作方法與時程

        我們目前已有18位編輯成員,9個採訪駐點,包含關西、香山朝山里、香山那魯灣村、水源里、千甲里、關新、竹東、清大眷村、東香社區,以及4個專欄,包含水圳老屋樹屋、廢墟、13好市集、組織側寫。自2014年10月至今,已陸續完成先行刊、創刊號、四月刊,及協助編寫13好市集小農故事多等刊物,具有基礎刊物編寫與發行能力。

        在田野與撰寫工作分為五個層次,包含單向報導、重複訪談、進駐在地、在地編輯、加入母語五個漸進式田野工作進程。除了深入與穩定的報導與編輯方法外,我們將各個步驟與所有相加入編輯工作的民眾共享,讓更多人可以一起參與工作,共同營造社區文化情感。未來我們將以千甲、水源、香山等新竹市的都會邊緣農村作為我們深入合作的社區,預計在明年開始訓練一批社區的公民記者,駐地編輯和社區記者互相合作,共同發稿。

        在社區拓展策略上,我們想先將新竹市的都會邊緣社區聯合起來,預計在11月聯合千甲水源個社區發展協會、鄰里長與相關在地團體舉辦都市邊緣社區發展計畫論壇,期望藉由大家協力合作去影響都市計畫,讓新竹市不再只是個科學園區和市中心的商業百貨的地方。

三、結語

        感謝您耐心閱讀完這篇文章,我們是風起,目前是一個以學生為主所組成的團隊,正在積極的往NGO的目標邁進,期望能建立一個以新竹在地網路為基礎的,獨立且融入社區的社會媒體。雖然這份刊物然在發展初期,還有許多缺點我們正在克服,不過我們相信總有一天會達到目標的。

        近日適逢我們線上募資的時期。雖然目標只有五萬塊,但對我們剛起步且不迎合大眾口味的團體來說,卻是十分的艱難。若您認同以上我們的理念、實作方法,還請在您個人的人際管道、fb上將這個計畫分享出去,讓更多人能夠知道風起。您的一則分享對我們來說是莫大的幫助!

懇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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