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XICO走私】同名小說連載9

<走私中路，馬塔莫羅斯，墨西哥；51’23”47>

在這次行動中的中路是條舊公路，路面不寬，但相對左右兩路來說已算是平坦易行。也因為是舊公路，因此平時車流量不特別突出，墨西哥警方也甚少在此盤查。

本來應該在中路快速往前推進的八輪卡車，卻在這時明顯減慢了速度。

「怎麼了？」一個帶著一點點慵懶的女性嗓音向司機詢問。聲音的主人赫然是上次拿電話給馬丁的皮衣美女。

「…碰到臨檢了！兩位大哥大姊，現在該怎麼辦？」

「根據馬丁提供的資料，這條路應該沒有臨檢才對啊！」一個帶著點義大利口音的男子向司機詢問。他大約三十出頭歲，黑色的西裝使得他的臉看來更為成熟，素面窄版領帶則是又補回了些時尚感，正皺著眉頭順著司機指的方向看去。

約莫前方一百公尺處，墨西哥警方放置了幾個交通錐，形成一個簡便的臨檢站，而兩個持槍警察正於其中管制著車流。已經來不及假裝轉彎，滿載毒品的走私車只能順著車流慢慢的向臨檢站靠近。

義大利幹部的臉色更加凝重，暗嘆了一口氣後，按下對講機：「提托，我是中路的喬凡尼。我們遇到臨檢了。」

「你們已經開到美國臨檢站了！？怎麼一下就過了國境！」

「不，是柵欄這邊的條子。」

「在舊公路上？這怎麼可能？」

「我也很驚訝，但事情就是這樣。」

「很多人嗎？」

「兩個，各拿一支衝鋒槍。」

「這樣吧，我先跟五位老大簡短匯報一下。喬凡尼，麻煩跟猶太幹部討論怎麼應對。而我個人會建議…既然警察人數不多，直接幹掉他們！」

對講機上代表通話中的紅燈隨著提托的聲音熄滅，而司機望向兩位幹部的眼神寫著無法掩飾的緊張。

七十五公尺。

「你怎麼說？」皮衣美女看著喬凡尼。他這時候突然發現，皮衣美女本就已十分精緻的臉龐，在此刻格外動人。

「我同意直接幹掉。」喬凡尼抓回有點因為她的驚人美貌而分散的注意力，沉著聲音回答，「如果我們先聲奪人，起手先放倒一個警察，接著同時對剩下的條子開槍，有機會把兩個一瞬間擊斃。」

「我倒覺得衝得過去。」她挪了挪姿勢，交疊的雙腿組合成令人目眩神迷的曲線。

「直接衝過去？」喬凡尼沉吟了一下。「…風險還是相對高了點。先手優勢提供了『直接幹掉』這個選項非常不錯的成功機率。」

皮衣美女藍寶石一般的明眸看著喬凡尼，彷彿想要挖掘出他一切埋藏在深處的念頭。

「就這樣吧。」

五十公尺。

「兩位。」提托的聲音在這時又回到了車內「老大們沒有意見，指示依照你們的判斷為準。我會盡力為你們接應，但你們還是必須自己先闖過這組條子。決定了嗎？打？跑？」

「打。」喬凡尼的眼神已全無猶豫，取而代之的是鷹隼般的銳利與堅定。

「好，我會叫接應車隊隨時準備出發。一切小心！」

二十五公尺。

「這位北美美女，麻煩你躲在副駕駛座下。」喬凡尼分派著，「我會躲到後面空間的死角，抓準機會對最靠近車門的警察開槍；那時候就麻煩妳衝出去，繞過車頭，解決另外那個條子。我會在撂倒第一個條子之後繼續往外投射火力，替你掩護。」

皮衣美女點點頭，往分配的位置移動，並且替手槍旋上消音管。

十一公尺。

「咖！」的一聲，喬凡尼也將MP5衝鋒槍上膛後往後方走去。

頻繁呼氣的聲音佔據了車內，隨之而出的二氧化碳蒸騰了乘員們的體溫。

四公尺。

喬凡尼小心的轉了一下肩膀舒緩，保持自己在隨時能做出瞬間反應的狀況下。手中握著的衝鋒槍，此時帶來了異樣的安全感。

卡車往前滑動了一小段距離，又停下。不一會兒，車窗傳來「叩叩！」的聲響。

司機應該是搖下了車窗，那股喬凡尼尚未熟悉、專屬於墨西哥的襖熱透進車內。大腿的感覺告訴他，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在槍響後迅速移到副駕駛座偏後的位置，並且對車外的活物射擊。

「菜鳥，你過來看。」陌生的聲音。

「怎麼了？」第二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比第一個陌生人年輕一些，伴隨著腳步聲。

「就跟你說你出來臨檢的經驗還太少，你看這個司機才多大年紀。你準備請我一頓午餐吧！」

「還很難講啦，說好以身分證為準，1985以前出生我贏！那麼，這位兄弟，駕照跟身分證。」

「在這兒，兄弟。都在這。」司機的聲音

「我看看…哈！1986！掏錢吧菜鳥！」

「幹！怎麼不早生個兩年！」

「抱歉阿小哥，下次我開這條公路的時候會記得要早點出生的。」

「快走快走！」

在車窗升起的聲音後，走私車又緩緩往前開動了。

「就這樣？放我們過了？」喬凡尼的表情充滿詫異。

「我想，也跟我在駕照跟身分證中間夾了兩張一百美元有關係吧。中餐跟晚餐突然可以吃頓好的應該會讓他們很開心。」司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