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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島上】「能看見他們在海裡好好活著的樣子,就很開心了!」
兩年前,我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學生,一位熱愛蒐藏貝殼的貝殼痴卓老師。
上課的第一天,我們初次見面,聊天當中得知他熱衷於蒐藏貝殼標本。當下的我認為,他來學潛水考證照應該就是為了撿更多海螺回去做活體標本吧,就像曾經遇過的許多貝殼收藏家一樣。
沒想到,卓老師竟然讓我明白實在不應該有這種無知又先入為主的想法,尤其是對待一個人。
我們上完學科和平靜水域的課程之後,開始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探索大海,尋找海螺的蹤跡。
卓老師和所有我曾經教過的學生都不一樣,他可以停在一個定點,就為了觀察一隻剛發現的海螺,然後,一待就是好幾分鐘,一整支氣瓶的潛水,我們可能移動不到五十公尺。
還沒上完初階證照課程他已經在想著如何請假來拿進階證照,因為,螺貝類大多數是夜行性動物,進階證照的夜潛課程可以讓他觀察到更多水底下的海螺生態。
在一次準備夜潛的路上,我問卓老師:「為什麼你不撿活體回去做標本?」(通常貝殼收藏家喜歡撿活體做貝殼標本,因為做出來的貝殼比較漂亮,價值也比較高)
他說:「我學潛水並不是為了撿多少貝殼,只要可以在海裡面看見他們原本生活的樣子,住在什麼地方,就很開心了!」
那一次下水,我們發現了這隻難得一見的泡螺,我們痴痴地看著她美麗的身影到完全渾然忘我,差點都忘了上岸的時間。
上岸後,我們看著對方開懷大笑,這顆泡螺好好活著的樣子,竟然能夠深深地烙印在心裡面,並且勾起人們內心深處被感動的本能,這種滿足感似乎讓我對大海又更認識了那麼一點點。
原來,只要我們願意放空自己多了一點對海洋生物的尊重,哪怕只是陪在他們身邊靜靜地看著,反而可以比捕捉、使用、消費、娛樂這些海洋生物可以感到更富足。而且,海洋生物其實很相信人類,他們會願意毫不保留地將自己認真生活的一面展現出來,沒有任何的遮掩和扭扭捏捏。
後來,我想起了自己為什麼一再地被大海吸引,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海裡跳?或許就像卓老師說的吧:「能看見海洋生物在海裡好好活著的樣子,就很開心了!」
謝謝你卓老師,你讓我又更認識了海洋裡神奇的生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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