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師父] 分享四

我聽說過一個美麗的故事:


幾年前在法國舉辦了一場特殊的會議。從英國和美國某些重要的哲學家都被邀請來參加他們的大陸兩岸會談。他們交換意見,分享經驗,並探討他們之間可能的『溝通』範圍。在非常融洽的氣氛下,會議舉行了,討論發生了,演講進行了。消耗不少的葡萄酒之後,許多友誼必定被建立了,但是顯然沒有哲學的溝通發生過。

例如,有神論的存在主義者Gabriel Marcel試圖解釋他的神的想法、恩典和超越。他不斷地從觀眾,從其他哲學家遇到阻力:「但那樣你是什麼意思,但確定你不是說這樣?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等等,…等等。」

過了一會兒,Marcel變得憤怒而觀眾整體騷動不安。最後,觀眾中有人問Marcel為什麼他不乾脆說出他是什麼意思。因為有一段時間,他只是一直試圖在解說,他只好回答說:「也許我無法對你解釋這個,但是如果我在這裡有一架鋼琴,我就可以彈出它。」

而因為沒有鋼琴,溝通就不可能。


但是我懷疑:即使有了鋼琴,它還是不會發生——因為對方也許也不瞭解音樂的語言。

是的,那正是發生在這裡的事。我試著對你們說的是一種我聽到的音樂。口語上,它沒有被聽到。它是在流水的聲音裡,它是在穿過松樹的風聲裡,它是在鳥的歌聲裡,它是在黑暗的靜默裡,它是在太陽的跳動光線裡。它是在一切各地!但它是一種音樂。除非你能夠瞭解這樣的音樂,否則你將不能夠瞭解我,你會繼續誤解我。


你說:這是不是在愚弄著聽者?


你必定是到這裡來收集某個信仰——這時當然你會覺得受騙,因為你不可能收集到任何信仰。相反地,你曾擁有過的東西會開始從你的手中滑落。如果你是來收集多一點知識,你會覺得受騙。當你離開,你會混亂更多,你會擁有更少。除了你自己,你會擁有較少。你會在這裡失去一些東西,我們搶走人們的知識。

所以你也許覺得有某種被愚弄在發生。當我說了某件事,它看起來那麼清楚,那麼絕對地正確——而在下個片刻,我就反駁它。那時我說的反駁的事,它看起來再次是正確的。但是我會再次反駁它!

只去想想人們,Gourishankar——你在這裡只有幾天——只去想想,年復一年,一直在聽著我的人們。他們幾乎停止聽了,而一種新的溝通方式,一個共鳴已經開始。他們不再擔心我的話語,那不再是一個關注。他們已經失去話語的熱情,我已經摧毀了它。

我已經反駁自己這麼多次,因此現在他們都知道這一點——沒有東西需要固執,明天我會把它拿走。因此什麼是重點?等明天。慢慢慢慢地,他們學會了不執著的美。慢慢慢慢地,他們學會了如何不受我的話語干擾,而直接溝通,共鳴……他們的能量開始跟我流動。它們能夠流動,只有當話語不再是重要的。然後某個更優越的東西發生了。

那就是為什麼我一直在講這麼多。它不是透過話語跟你溝通:它是摧毀話語本身的涵義。你會感到驚訝,為什麼我講了這麼多的原因是我想毀滅話語中的所有涵義。聽著我,慢慢慢慢地它就消失。隨著話語涵義的消失,存在的連結就出現。那才是真正的起始點——當你開始聽到我的音樂,當你變得契合我的存在,當你呼吸了我。這發生……這曾經發生在某個人。

Vasumati寫出這個:


今天和最近幾天的講道,只要你開始說話,我的身體躺在地板上,某件事就開始發生。你的聲音愛撫著我,鬆開我一條接一條的肌肉,輕輕地癱瘓我而拉我進入你的靜默,直到我就像一條海草,在你無限海洋的波浪裡。喔,奧修,我的心跟你一起死去,跟你一起起落,跟你一起呼吸。這可以說是,我跟你一起在愛裡,跟隨你、你的能量、溫暖和芳香的存在而去嗎?當我靠近你,所有的問題就溶解了,沒有東西,只有我的心跳聲、雨聲和你的聲音。


是的,Vasumati,這就是它。當話語開始在消失,某些更深刻,更深奧的東西發生了,共鳴。師父和門徒的相遇,不是以兩個頭腦而是以兩個存在,融入對方,融進對方,落入對方。

不久,那片刻會發生,當門徒不再是分開的,師父不再是單獨的。他們已經變成一體,那個合一就是所有門徒圈的目標。當那個合一發生了,你就明白了師父,你就喝醉了他,你就吸收了他。你就回到家了。

奧修/ 完美的師父 第四講 經由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