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資目標
西拉雅,一個你可能不知道的地方,有一群過著有機、慢活的小農,從明代以來,每年手工做一批自己喝的龍眼花茶。首次小農聯手,少量釋出跟外界分享。僅此一批,絕無僅有!!
你不知道的龍眼花茶──寺廟古法,手工傳統
西拉雅製作龍眼花茶的傳統,相傳是從明代開始的寺廟手工古法。
西拉雅地區從碧雲寺到仙公廟的出家人,都還維持著做龍眼花茶的傳統,在每年春天野生龍眼樹開花的時候,將少量雄花在花蜜最飽滿的時候搖下來,製成龍眼花茶,光是想像出家人穿著僧袍,身手矯健地爬上龍眼樹細枝的地方搖花的景象,數百年不變,就覺得神奇極了。
出家人製作龍眼花茶的傳統技術,從寺廟流傳到民間之後,西拉雅每個種龍眼的農家,都維持著這個迎接春天的美好傳統,但方法各有不同。
等老天賞花──我們一直在等待
夜半時分,我們搭著最後一班從台北到嘉義的高鐵,在西拉雅種植有機咖啡的年輕小農Hoke開著他的車來接我們,一路在清冽的空氣中,蜿蜒順著淺山開往東山,沿路安靜無比,中間除了停下來營救一條在路中間的蛇以外,沿路完全沒有遇到任何人車,跟繁囂的台北不夜城,形成強烈的對比,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們之所以連夜趕來山上,是因為傍晚接到Hoke的一通像密碼般的簡訊,「明天早上七點確定採花。」
為了這差點就錯過的春天最後一擊,我們等待了一整年。
今年從三月開始,我們就開始焦慮。
「我們這邊很多樹開始吐紅,不會開花了。要等看另外一個山頭的樹。」
「開花前夕突然下了一場大雨,不知道花苞能不能保住。」
幾個禮拜以來,幾乎每天我們都跟西拉雅的農夫朋友,包括Hoke在內,保持緊密聯繫,想知道龍眼花的花況如何,在西拉雅的東山地區,一千三百多公頃靠龍眼維生的小農,今年的命運,清明節後就見分曉。原本應該開花的樹頂枝頭,長出了紅色的嫩芽,叫做「吐紅」,一旦吐紅的樹就不會開花,當然也就不會有龍眼可以收成。
開花的季節一旦下雨,將花苞打落,就要再等十五天,新的花苞才會再生出來,雖然有機會,但十五天以後,若花季已過,還是不會有花。
「靠天吃飯」就是:老天爺若是不賞花,就不會有花,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
Hoke也說,採花的時間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了太陽沒出來的話,露水太重,水分太多,花蜜不夠飽滿,但晚了也不行,因為蜜蜂已經出來採蜜,留在蕊芯裡的蜜就少了,而且容易被蜂螫。
「所以要當採花大盜,要在露水已經蒸發以後,蜜蜂出來上班之前才可以。」
即將消失的傳統技藝
龍眼花體型很小,從一棵樹收集的小花,在帆布中心小心翼翼倒到大竹篩上,根本沒多少,而且十分之九都是等一下要篩掉的枯枝、枯葉、毛毛蟲、竹節蟲、蜘蛛、螳螂。收集在竹篩上的花,還不能在太陽下曝曬,要放在樹蔭下乾燥的大石頭上,新鮮的花才不會被太陽曬凋萎。
就這樣,我們在坡度超過30度的山坡上,從一棵樹換到另外一棵樹, 每棵樹選兩三個細枝的部位,每個部位用力跳兩下就停止,不能搖太多花,否則就不結龍眼,不斷的調整帆布的位置,採完的花立刻攤平放在竹篩上陰乾,慢慢的我也找到了一定的韻律。
「不過取」正是寺廟的出家人,跟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好證據。
Hoke告訴我們,這裡所留下的技術都是純手工,需要靠人力搖晃樹枝、去除花中的雜質,並且經過清洗、炒製等程序,不僅需要大量的勞力,更依賴不厭其煩地耐心,已經幾乎沒有年輕人願意繼承這種吃力的工作,大家都跑到都市去發展,繁複的手工製造程序隨著青壯年人口外流也正漸漸失傳中。
四十分鐘純手工炒花──神奇的片刻 鎖住生活的美好
將一個盛滿挑揀乾淨的龍眼花的竹篩子,緩緩倒進滾燙的冰糖漿裡,連糖帶花均勻的混合攪拌,開始炒花的過程,火候必須均勻,每一鏟的手勁強、但力道要剛好,才能不但不燒焦,連續四十分鐘,如果手酸了,不能中途換手、也不能停下來,只能左右手輪流交換。
開始炒花的四十分左右,說時遲那時快,神奇的片刻發生了。鍋裡的水份一瞬間消失,一顆
一顆龍眼花大小的糖球出現了,而且隨著鍋鏟繼續翻炒,原本深褐色的糖球,水分持續變乾變得越來越淡,一手繼續翻炒,輕輕將其中幾丸結成高爾夫球球狀的花球敲開,一手持續微調火焰的強度,如果敲不開的,就變成我們在旁邊圍觀者甜蜜的獎賞,直到完成關火為止。
當包裹著充滿花粉的冰糖,整朵充滿花蜜的溫暖龍眼花含在舌尖,那奇妙的體驗,是無法用文字描述的。
這時候,原本盛花的竹篩子上,已經鋪了兩張超大的半透明吸油紙,小心翼翼地將剛剛離火的龍眼花平均鋪在紙上,慢慢冷卻。
炒龍眼花讓我們經歷了在西拉雅第一次神奇的片刻。
太陽要下山的時候,終於把所有的龍眼花茶都製作完了,還要一一放在小磅稱,每12公克做成茶包、封口,把這值得紀念的一天的陽光鎖住,保存在最新鮮的狀態。
因為需要慢慢花時間,所以才能把生活最美好的片刻鎖住。
為何要喝?如何喝?
龍眼花茶的製作五花八門,有直接用日曬法,或用冰糖炒,將每一顆充滿蜜的盛開龍眼花鎖在一顆透明的冰糖中,另外也有用砂糖製作的,有人認為清晨搖下樹的花最好,也有人堅持用傍晚自然掉落的花朵,有人堅持當天炒花,也有人覺得要在太陽下曬上幾天,再以龍眼柴薪煨火翻炒好幾回,才會好喝,也有人相反,認為先炒過以後再曬上幾天才是王道,有的則用焙茶的方式來做龍眼花, 在西拉雅南端的南化一帶,則會加鹽巴和米酒用小火小心翻炒,風味當然也因此各有巧妙,有的適合喝熱的,有的適合泡冰的 ; 有的適合喝完咖啡來上一壺,也有的適合配上一撮台灣高山茶一起沖泡,有人加普洱,有人加桂花。
飲用的時候只需要將茶包放入熱水當中三分鐘,等到茶湯變成金黃色時便可將茶包取出飲用,也可以將泡好的龍眼花茶放入冰箱冷藏冰鎮,作為冷飲。
花朵中不含咖啡因,卻含著滿滿的兒茶素與花青素。兒茶素與花青素可以抗發炎與抗自由基,本來應該是充滿苦味的,也因為龍眼花所含有的花蜜而中和,因此龍眼花茶充滿花香與蜜香,卻不會有一般花茶的苦澀。
魔法森林中的採花職人 手法口味各有特色
龍眼人生老頑童
李豐村 龍湖山生態農莊
製作方式:乾炒日曬
先使用小火炒乾龍眼花,再進行一整天的日光浴,保留住日曬後的特殊風味。
「我人生一張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龍眼」
龍湖山老闆李豐村便是依著龍眼而生、依著龍眼而活的最佳寫照。店面牆柱上貼著「歪壞密碼」〈Wi-fi密碼〉顯現出李豐村俏皮的個性,形容自己為店小二,因此有了小二哥的暱稱。從小於東山長大,除了最知名的古法手烘龍眼乾以外,龍眼花茶也是其中一樣招牌。
靈氣與花香的完美邂逅
郭俊宏 崁頭山咖啡
製作方式:日曬殺青
將龍眼花日曬過後,藉由烘烤殺出多餘水份,使龍眼花的蜜香能夠完整保存。
起初於模具廠工作的老闆郭俊宏,為了老婆,毅然放棄模具工作回到老婆的家鄉西拉雅,更共同經營店面,開始了自栽自種自焙的生活,與長輩學習到龍眼生活的細節,擁有東山著名的自種自栽咖啡與龍眼、龍眼乾等產品,將店面設置在雲煙繚繞的孚佑宮仙公廟中,創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承襲世代於此的龍眼生活傳統,崁頭山加入了新式的處理方法;將採下的龍眼花茶先經過日曬,並且使用熱風將其淬鍊烘烤,經歷如同竹簡製作的「殺青」般逼出多餘的水氣,將龍眼花香蜜用最佳比例鎖進每一朵花中。
放伴精神掌門人
吳侃薔 仙湖農場
製作方式:砂糖炒製
在水中加入砂糖後,再放入龍眼花,共同炒製,清甜爽口冷熱皆宜。
「對土地謙卑,對身為農夫感到驕傲」
西拉雅地區有著「放伴」的傳統。放伴是農家們彼此互相幫助,只要有哪一家人需要人手的時候,就會主動去幫忙,而且當作是自己的事一樣認真對待,因為等到自己家需要有人手幫忙的時候,大家也會去當幫手。
仙湖農場則承襲著「放伴」精神。農場中心是座獨立山頭,因為晨間、黃昏及雨後的雲海, 讓山頭看起來像座雲海中獨立的小島,在地居民們便將此處暱稱仙湖。
仙湖農場中已有數株百年歷史的龍眼樹,每年的龍眼花產季,對於世代於此耕耘的吳家來說,「龍眼樹」,及其產出的「新鮮龍眼、桂圓乾、龍眼花蜜、龍眼花茶」更是在地文化中最標準的作物範本。
文質彬彬山林好野人
郭雅聰 大鋤花間
製作方式:冰糖炒製
把龍眼花加入煮沸的冰糖水中,經歷一小時不斷翻炒至完全乾燥後,顆顆分明,每一朵花都被包覆在糖粒之中。
二十餘年前,一位雲遊的僧侶恰巧路經,與農場主人郭雅聰邂逅,見了滿山滿園的龍眼樹正逢花季,便一手傳授了郭雅聰龍眼花茶的製作方式,從採集、挑枝、冰糖調配,以及最重要在翻炒時的火候及時機。皆承襲了僧侶所傳之花茶製作方法,每年四月自稱採花大盜的農場主人,仍然親自上樹搖晃、挑揀、炒製,只為將最新鮮的龍眼花茶封入透明晶亮的冰糖中。
不要問是不是加了蜂蜜,你喝到的就是龍眼花最純粹的花蜜。以冰糖遵古法焙炒,封住了龍眼花的香甜與新鮮。